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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六十五章 一波三折(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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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回分局的路上,杨威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,向司徒胜打了个电话,汇报了下他们此行的收获。

    当听到有重大线索的时候,司徒胜也是为之一振,把其它线索忘得个一干二净,兴奋地摩拳擦掌,跑到分局门口去等他们凯旋。

    不多时,杨威他们的车便开了进来。车子刚一停稳,便见吕闯从车子上跳了下来,眉开眼笑地迎上司徒胜:

    “队长,你绝对想不到我们发现了什么?下来!”

    还卖了个关子,吕闯没有说明他们的发现,而是转身向车内一声呵斥。

    却见戴着手铐的李牧循从车上挪了下来,一脸怒视地盯着司徒胜,与他擦肩而过。

    还是那间审讯室,李牧循已经是第三次坐在那把冰冷的铁椅上了。而这次与之前两次截然不同,他的双手双脚都已经被固定住,无法轻易动弹。

    冰冷的手铐和脚镣刺激着他的皮肤,但内心中的怒火却更盛。在他心中,充满了对警方的不满:

    越来越过分了,这次竟然连搜查令都没有,就把他带了回来,而且还是戴着手铐的。

    更加过分的是,连自己一向信任的校长庄友良居然也在场,还未经过他的同意,便将他呕心沥血的创作公开向外展示。要知道,这些创作不光是他的心血,更是他视若珍宝的佳作。

    “姓名?”

    “李牧循。”

    “年龄?”

    “四十三岁”

    “......”

    与之前讯问不同,这次居然将他的个人信息问了个遍,俨然就好像电视剧里审问犯人的流程。

    其实早在杨威掏出手铐的时候,李牧循就已经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了,如果还只是讯问,那又何必多此一举呢。

    吕闯将李牧循的基本信息问完,这才见司徒胜与杨威走进审讯室,关起了那扇厚重的铁门。

    “李教授,我们又见面了。”司徒胜笑呵呵地客套着。

    就在刚刚,他听了杨威的汇报,并对其带回的那几幅画作了番审视,他相信,案子的关键突破点就在李牧循身上。

    “知道这次我们为什么带你回来吗?”

    “我只是个画画的,怎么会知道你们警察是怎么想,又是怎么办事的呢?”

    李牧循慢条斯理地说道,语气听起来很是中肯,却隐隐透露着不屑。是啊,我为什么要知道呢?我又没犯法就又被你们带回来了。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要说的。

    感受到李牧循轻蔑的语气,司徒胜自觉有些不是味儿,便收回了满脸的笑容,转而一副冷峻,声音也显得有些冰冷:

    “我们从你的工作室里找到些证据,凭这些我们怀疑你跟钱慧案有直接关系。现在是给你机会让你自己说。”

    “呵呵,司徒警官,我虽然年纪比你大一倍,可记性却很好。我记得你上次说过凶器是我送给钱慧的美工刀,而我也解释了为何我的指纹会出现在上面。”

    李牧循的话是在为自己辩解,其中却也隐晦地嘲笑司徒胜记性不好,连上次的谈话都忘记了。

    “你都能记得那么清楚,我自然也不会忘。”

    司徒胜没有被对方的话激怒,而是继续正色道:

    “之前两次问话后都把你放了,是因为没有找到你的犯罪动机。可这次不一样了,就凭从你那几幅画,我就有充分的理由相信,你就是杀害钱慧的凶手。”

    “我都已经解释过了,我跟钱慧无冤无仇,我为什么要害她?况且她向我献身的事情,你们不也调查清楚了吗?”

    李牧循指的自然是黄紫嫣为他作的证。加上他之前两次解释过自己和钱慧之间没有任何利益纠纷,可警察为什么还死咬着他不放呢?

    “哼!我看明明就是你胁迫钱慧向你献身,你想长期霸占她又不想娶她,所以案发当晚,你在艺术中心强迫她穿上你偷来的婚服,让她发誓一辈子非你莫属。”

    杨威又拍了下桌子,语气咄咄迫人:

    “可惜,你没料到她会拒绝你,而且还告诉你她有了心上人,所以你心生怨恨,最后残忍地用她随身携带用来防身用的美工刀杀了她。是不是?”

    杨威越说越激动,就好像事实就发生在眼前一般。而他的这番假设,引来了司徒胜吕闯的崇拜的目光。

    杨哥你太厉害了,一番推理竟如此完整,简直滴水不漏。当警察可真是太委屈你了,怎么说都该作个编剧。

    “没有!我没有杀人!你们胡说!这是诬陷!诬陷!”李牧循被激怒了,奋力地嘶吼道。

    没有想到警察居然能编出这么一套说辞,内容居然还那么的真实紧凑,好像他李牧循就是个见色起意,阴险歹毒的小人一般。

    见李牧循还没有坦白的意思,司徒胜理了理材料,起身走到李牧循面前,将一叠照片甩在了他面前:

    “那能否请你解释一下,你的这些创作是基于什么目的?”

    看着司徒胜将三张照片一字排开,李牧循的脑海里轰地一下炸了开来:他们怎么会找到这几幅画的?

    第一幅画的内容:月光下,一男一女两个人,一前一后分立在陡峭的悬崖上。悬崖下是波涛汹涌的大海,浪花拍击着崖壁。

    女人面向悬崖,十指交叉,双手抱拳于胸前,像是在祈祷一般,忧伤的目光眺望着远方。

    男人在女人身后,是指成爪,曲臂向前,略微张着嘴,像是要将女人拉回来,又看起来像是要去推一把。

    第二幅画的内容:夜晚大雨瓢泼的街道上,两男一女三个人,都是背影;第一幅画里的男人双手握拳垂于两侧,微低着头;而在他的面前,则是第一幅画里的女人正挽住另一个男人举伞的胳膊,女人的头还依偎在那个男人的肩膀,两人远去。

    第三幅画,画风有些像中世纪般古典,内容却让人觉得不寒而栗:

    整幅画的背景都是红色的血河,画的中间是一扇幽暗之门,身穿一袭白纱的女人正一脸惊恐地望向前方,身子却好像在被吸入门里,而在她的身后,却似一个身披斗篷,手持镰刀的死神,斗篷的帽沿下露出一张冷笑的嘴。

    难怪杨威能说得有板有眼,灵感都来源于这三幅画,加上他自己的联想,听起来是那么的有理有据。

    就在李牧循看照片时,司徒胜在一边仔细地观察着他的反应。

    不出所料,李牧循在看前第一幅画的时候,他的表情好像回忆美好和失落;而到了第二幅画,他的表情出现了懊恼和自责;最后一幅,他的眼神里流露出惊恐和慌张。

    要说一个人为情杀人,之后又留下什么记录,或是录影,又或是像李牧循这样画下来的,在一段时间以后重新看到后,所表现出来的反应就是李牧循这样的。

    “咳咳!”

    司徒胜装作咳嗽了下,为的是提醒李牧循该开口交代真相了。却不料对方只是将照片重新又整理好,放在了审讯椅的桌板角上,便头一仰,闭目不语起来。

    “李牧循!”

    这反映完全出乎意料啊,司徒胜不由地怒喝道:

    “我是在给你机会主动交代,争取宽大处理。现在物证动机都有了,难道你打算死赖着不招吗?”

    “我没什么好说的。”

    李牧循仍然不为所动,一字一句地回答了司徒胜。

    “你......”

    司徒胜又被噎到了,自问也办过几件案子,哪个嫌疑人不是在证据面前,三两下就招认了。而这个李牧循,居然整一个油盐不进,不怕开水烫的样子,真让人火冒三丈。

    刚想发作,却听到审讯室的门响起,吕闯打开门,见何施施走了进来,来到司徒胜耳边低声了几句。

    我的天,他是怎么知道的呢?听完何施施的汇报,司徒胜的眉头锁紧了,连带着杨威吕闯二人也是摸不着头脑,难道又出什么幺蛾子了不成?

    “队长,出了什么事?”

    “哦,没什么,你们俩先把他带下去。”

    说完,也没有解释原因,司徒胜便快步跟着何施施出了审讯室,直奔办公室。

    “哦呦,什么风把周大律师给吹来了啊?”

    一进办公室的门,司徒胜迎面就跟还背对着门坐的周正客套道。

    “没事就不能来找司徒队长联络联络感情了吗?”

    周正转过身来,看到满脸得意的司徒胜,从容地站起身,理了理西装,说道:

    “更何况,司徒警官抓了我当事人,我这个做律师的怎么能不来找您问问情况呢?”

    果然,律师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。但他是怎么知道李牧循被抓的呢?又怎么突然成了李牧循的代表律师的呢?

    “司徒警官怕是已经忘记上次的事情了吧?”觉察到司徒胜的疑惑,周正心下暗喜了一把,故作轻松地说道。

    司徒胜一拍脑袋,这才想起,黄紫嫣为了避免李牧循再被请到警局,特意委派了周正作为李牧循的代表律师。

    至于他是如何收到风的?也不难解释,他一个检察院出身的人,又是作律师的,自然和警队的某些人有关系;加上这次把李牧循带回来是临时决定的,也没有刻意地引人耳目,要知道并不困难。

    “周大律师可真是料事如神啊,司徒佩服,往后还得跟您多学习学习啊。”

    “司徒警官,废话就不用多说了吧,我这次来是为了我的当事人李牧循李教授。从他被你们带回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,相信您该问的都问过了,如果没什么事,我想带我的当事人走。”

    “走?呵呵,周律师可真会开玩笑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?莫不是司徒警官找到了什么证据,可以证明我当事人和案子有关系?”

    “那是当然,不然我也不会故意把人扣着跟你这儿耍嘴皮子。”

    从客套的寒暄,到现在剑拔弩张的对峙。司徒胜已经料定心中的猜想,自然也不可能让律师将他带走。

    “呵,我倒很有兴趣知道,你们警方到底掌握了什么线索?”

    周正也不甘示弱,单凭他多年来办事的经验,不管是作为检察员也好,律师也罢,见过的人数不胜数。

    而李牧循给他的感觉,完全不像那种作J犯科的人。加上他又是受黄紫嫣委托,更加不能在这事上出现一点纰漏。

    因此,他虽然表现出对案子很感兴趣,实际上是早已通过熟人知道了司徒胜口中,所谓的铁证究竟是什么。即使司徒胜借口案子还在调查之中,不便透露,他也信心十足。

    “我想提醒一下司徒警官,你们在没有搜查令的情况下,找到的任何对我当事人不利的证据,都不能作为呈堂证供。”

    “好吧,就算我当事人不能走,那我总能见他一见吧?”

    周正的话即是提醒,又是警告,好像在说如果你们不让我见我的当事人,我就告你们违反条例。

    早在杨威还在路上给他打电话时,司徒胜就已经想到这桩事了,可他当时也没有想到周正会找上门来,索性就忘了。现在到了该还的时候。

    “这个当然没问题,小何,你带周律师办下手续。”

    交待完,司徒胜刚想离开,不想又被周正叫住:

    “司徒警官,我建议您先休息一下,因为等一会您会相当的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