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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舟呆愣愣的，不作他想，只觉得楼闻的手擦过自己，有些微微的痒意，忍不住眨了眨眼睛。
之后，楼闻本打算带他去吃午饭，但路上，忽然一阵震动传来。
楼闻恰好停车，拿起手机看后，目光瞬时微凝。
云舟一双大眼睛安静地眨着，只听见楼闻接通电话后，声音低沉地回了简短的几句，而后挂断。
楼闻看向他，眸光温柔：“舟舟，我临时有事，需要回医院一趟。”
云舟忙点点头，乖巧软糯道：“好的，楼叔叔，就在这里把我放下去吧，我可以搭公交车回去的。”
楼闻轻笑了笑，揉一揉他的头：“不，我是想问，可不可以等等我？我们过一会儿再去吃午饭。”
云舟怔了一下，因为能多和楼闻待一会儿，大眼睛里熠熠发光，再度点点小脑袋。
——楼叔叔是这个轮回里，对他最好最温柔的人了。
楼闻驱车赶到医院，一进医院便有几个神情焦急的医生围过来，一边走一边交代情况。
似乎是因为一位护士用药失误，而导致一位他们科室的病患病情忽然恶化。
楼闻牵着云舟，在电梯口将他交给了一位护士，微微俯身，视线与云舟平齐，柔声叮嘱：“你先去我的办公室等，好吗？”
云舟朝他眨了眨清亮的大眼睛，乖乖答应。
一旁的医生护士看着，都不由震惊呆住——这还是那个冷淡疏离、拒人于无形的楼医生吗？
这满满的温柔，都要溢出来了好吗……而且，这个少年也太软萌了吧，白白嫩嫩的小脸，还有小梨涡……
众人不约而同，默默吞了一口口水，只是来不及多想，便要赶往那个病人那边了。
而云舟则跟着护士坐电梯上楼，被带到了楼闻的办公室。
里面空间宽敞，有一面很大的窗户，窗明几净，除了整洁的办公桌，便是一盆绿植，一张小沙发。
办公室里还有个门，云舟有些好奇，问过护士后，才知道那是楼叔叔平时稍作休息的内室。
云舟坐在办公桌旁边的小沙发上，托着下巴，安安静静地等待，但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看见楼闻回来。
午后又容易犯困，于是等着等着，云舟不自觉睡过去了。
醒来时，云舟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，因为拉下了百叶窗，周围光线暗暗的。
云舟看见身旁还躺着楼闻。
两人的距离隔得很近，云舟的脸，几乎要贴上楼闻的胸膛。
云舟莫名不敢出声，只默默地眨了眨软软的睫毛，看见楼叔叔还套着白大褂，沉静的眼睛此刻合着。
不能发出声音。
云舟不想打扰楼闻休息，便一动不动，可两人贴得实在太近，也紧，男人均匀微灼的气息，每次都会无声落在颈间，痒酥酥的。
云舟很快忍不住咬起了嘴唇，眼睫颤动。
好在没多久，楼闻便“醒”了。
“抱歉，等很久了吧。”楼闻温柔地摸了摸云舟的头，宛如宠溺一般。
云舟有些无措，摇了摇头，下意识想要起来。
——离楼叔叔这么近，他会忍不住想缩起来。
可云舟没能顺利坐起身，他刚撑起上半身，便被楼闻轻易地揽了回去。
楼闻的力度太过温柔，怀抱也尤其温暖，导致云舟都不认为楼闻的做法有什么不对。
“楼叔叔？”云舟的心跳更快了，他有些紧张。
“还记得那个兼职吗？”楼闻在他耳畔声线低低地问。
云舟想了想，软声答：“记得。”
“这样，也是兼职的内容。”
楼闻狭长漂亮的眼眸，没有了镜片的遮挡，不再是全然的温和优雅，其中掺杂了一些令云舟感到不安的锋锐。
楼闻抬手理了理云舟白皙脸颊边的碎发，安抚道：“但如果舟舟你不喜欢，你随时可以提出来，好吗？”
云舟不知不觉间，已经毫无防备地平躺在了小床上，修长俊美的男人压在他的上方，笼罩下一道轮廓优美的阴影。
云舟对楼闻这样的亲近，感到一阵不知所措，小心地咬一咬软唇，淡粉色的颜色，还有那懵懵懂懂的眼神，令楼闻逐渐暗下了眸光。
小会儿后，云舟才乖乖地答了一声“好”。
声线纯净。
楼闻“嗯”了一声，奖励一般摸了摸云舟敏感的耳尖，令云舟忍不住蜷缩一下。
随后，楼闻才不紧不慢地低身，长长的眼睫近乎落在下眼睑上，投下一片沉静的翳影。
云舟茫惑地看着楼闻，忽然感受到温凉的唇瓣，贴上了自己的唇瓣，柔软的触感在嘴唇之间蔓延，间或掠过陌生的酥意。
云舟手足无措。
但楼闻温柔的、循序渐进的侵入，令云舟根本无法升起任何防备，也没有丝毫讨厌的感觉。
略显狭窄、光线昏暗的封闭内室里，云舟被吻得漂亮眼尾开始湿漉，干净的瞳孔里充斥着迷蒙，放在身体两侧的白嫩纤细手指，不自觉地抓了抓床单。
“楼叔叔……”
被放开的间隙，云舟大口大口地呼吸着，白软的脸颊早已染上了诱人的酡红，嗫嚅了一声，却被楼闻修长如艺术品般的手指，轻按住了唇。
楼闻平常沉静优雅的声线，此刻添了几分迷惑人心神的喑哑，附于他耳畔：“乖舟舟，现在不要这样叫我，我会有罪恶感。”
云舟眸子水雾蒙蒙的，听后也不太明白，只乖乖听话地应了一声。
楼闻见状，眼神愈加深沉，克制了几秒后，才堪堪停下。
白大褂的一角，不经意间地落在了云舟的身上。
“讨厌吗？”楼闻温和沉稳的声线里，难得藏有几分小心。
云舟闻言想了想，摇了摇头，一双剔透的大眼睛里仍旧浮有湿漉漉的水雾。
不讨厌，只是会紧张，还酥酥的麻麻的……但是，和楼叔叔离这么近，可以吗。
功德簿大人之前说，和楼叔叔越亲近越好，那这样，应该是可以的吧。
云舟咬了咬唇角，逐渐侧躺，楼闻将他揽在怀里，忍不住又吻了吻少年的眼尾。
“楼叔叔……”云舟缓好呼吸，抬起纯稚透亮的眸子，茫惑地小声询问，“我们以后，还要像刚刚那样吗？”
楼闻听了，揉抚少年软发的动作微顿了一下。
他微不可察地挑了下俊眉，问道：“舟舟，知道刚刚那是在做什么吗？”
云舟诚实地摇头，好奇地看着楼闻，仿佛最求知若渴的乖孩子。
楼闻被这样纯净的目光注视着，不由抿了抿薄唇，想了想道：“那是接吻，只可以和一个人做的事情。”
云舟闻言，一知半解。
“所以，舟舟，你会想和别人做这种事吗？”楼闻抬起修长的手，揉一揉他白嫩的耳垂。
云舟下意识缩了缩，茫然蹙眉道：“为什么要做这种事？”
楼闻轻笑了下：“因为你现在是我的小男朋友，不是吗……”
真正的原因，楼闻并未说出口，他凝眸，盯着少年嫣软的唇瓣，又难以克制地吻了上去。
在遇到这个少年以前，他以为自己与欲望永远不会扯上关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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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闻开车带云舟去了一家味道很好、甜品种类也很多的餐厅。
回来时，瞥见身旁副驾驶座上的云舟，一双大眼睛明净而漂亮，正专注地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。
楼闻的心底，莫名涌上一股想将少年藏起来一丝不苟保护的念头。
太干净了。
干净到他想弄脏，又想呵护。
少年纯稚的信任，更是会让他有种难以言喻的谨慎，比他拿起手术刀、面对一台需要万分注意力的手术时，还要更强烈的严谨。
仿佛他现在面对的是，世上最独一无二的珍宝。
云舟被送回学校时，正值周日的傍晚。
寝室里，男生们正怀揣着涌动的欲望，小心翼翼又摩拳擦掌地打开电脑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，随后才派其中的一个点开下载好的文件。
林然其实现在对看这种东西毫无兴趣。
他此刻满脑子想的都是，云舟为什么一夜未归？去哪里了？和谁在一起？
电脑已经开始播放。
林然看着，听着，不自觉皱起了眉，一种恶心不为人知地泛上来。
但渐渐地，又忍不住想象着云舟——
单薄的旧睡衣下，那瓷白细腻的肌肤，还有那双无比纯澈的漂亮眼睛，倘若染上欲色，一定会有种惊心动魄的潋滟。
云舟便是在这时敲门而入。
寝室里面，几人手忙脚乱地关掉界面，甚至直接拔了电源。
林然愣了愣，对上门口云舟坦然疑惑的视线后，莫名有种心事被揭穿的羞愧感，他忙低头，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，没敢再看云舟一眼。
第二天，全寝室便听说林然找了个女朋友的重磅消息。
云舟晚上在寝室完成写生作业的时候，听见一个舍友对林然道：“你小子动作这么迅速？谁表的白啊？”
林然看了云舟一眼，发现少年毫无反应后，难掩失落，兴趣缺缺地回：“人家表白我就答应了，有什么稀奇。”
“真好，”另一个舍友感慨，“有女朋友了说话就是嚣张。”
云舟听见后，望着眼前的画纸，懵懂地眨了眨眼睛——女朋友？
和楼叔叔说的男朋友是一个意思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