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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憬抿了一口温热的牛奶，漂亮的眼睛略微眯起，看着乖乖站在对面的小丧尸，忽而道：“过来。”
云舟闻言怔愣了下，随即懵懵懂懂地照做，慢吞吞走到了纪憬面前不足一步远的距离处。
下一秒，云舟猝不及防被少年拉了过去。
等到云舟反应过来时，他小小的身体俨然已在俊美少年的怀里了。
纪憬倒不是想要做什么，只是看着这只小丧尸呆呆萌萌、一副很好欺负的模样，便忍不住就将他拽过来抱住了。
果然——和想象中一样，香香软软的。
明明人类异化成为丧尸后，肢体会变得僵硬冰冷，身上也会覆上某种死气沉沉的味道。
但这只小丧尸却完全没有。
纪憬修长的手指握了握小丧尸的腰，捏了捏上面柔韧软嫩的肉后，又埋在那白皙的颈窝里，吸了一口小丧尸。
相当好吸，能令人上瘾的那种。
而且，沐浴过后，小丧尸的气息更好闻了。
纪憬又喝了一口牛奶，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奇怪，他眯一眯眼睛，甚至突发奇想，想要知道对方能不能尝试人类的食物。
纪憬让云舟坐在椅子上后，起身，拎了一个新的玻璃杯出来，将一半牛奶倒进去。
接着，纪憬走回来，将那一杯新的牛奶递给云舟，随口道：“喝喝看。”
云舟闻言眨一眨眼，银灰色的瞳孔清澈又迷茫，但他还是按照少年说的做了，老老实实双手抱着，小小抿了一口。
放下杯子时，云舟粉嫩的唇上沾了一圈奶胡子，但云舟并未感觉出来，因为丧尸的身体并不像正常人类一样机敏，很难感受到异物。
于是纪憬便看见，白软软的小丧尸，一双灰色大眼睛乖静，嫩软的两只小手抱着稍大的玻璃杯，仿佛完成了任务一般，看着他。
白嫩的小脸上，软唇嫣红，上面沾了半圈奶白色，还毫不自知。
纪憬一时没有忍住，又笑了下。
愉悦过后，纪憬本想拿纸巾来替小丧尸擦掉，但稍许恶劣的心思一掠而过，他改主意道：“这里还有，舔干净。”
纪憬指尖点了点云舟的唇角，示意云舟看向房间里唯一的那面镜子。
镜子里映出那淡粉色唇瓣上的牛奶。
云舟这才明白纪憬这句命令的意思，单纯无暇的眸子眨了眨，云舟点了点头，慢慢地认真地舔掉。
可这样很费时，云舟下意识想要抬手擦掉，双手却被眸光微暗的纪憬握住了，不准他动。
……
关灯后。
云舟由于一直蜷缩在玻璃房里，从未没有睡过床上，此刻又被少年牢牢地抱着，所以有些不适应，一动未动。
纪憬察觉到小丧尸的不习惯后，不由感到几分玩味——丧尸也会紧张么？
纪憬在一片昏暗里，盯着小丧尸单薄的背影，微微垂下长睫，形状漂亮的唇角略勾起了一下。
他想了想，将这只软乎乎的小丧尸抱得更牢，果然感到怀里的小丧尸更加僵硬了。
稍加想象，脑海里便出现小丧尸那张表情缺缺、总是一副呆怔好欺模样的脸蛋。
鼻尖同时也传来了清软的淡香，纪憬莫名浮起些微的，想咬一口这只小丧尸的冲动。
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，纪憬略感讶然与好笑，按下了这奇怪的念头——明明对方才是丧尸，怎么想咬人的却反倒是他。
纪憬没有再多想，抱着小丧尸牌抱枕，安心地睡下了。
-
几日后，纪憬看着因为吸收晶核而越发像人类的小丧尸，照例在床上逗弄着对方。
纪憬压在小丧尸的身上，反手握住对方下巴，迫使乖巧安分的小丧尸张嘴，纪憬专注地打量着那上下两排牙齿。
白白的，很漂亮，不怎么尖，两颗规整的门牙，比旁边的牙齿稍大一点，宛如短短的兔牙一般。
和外面那些丧尸尖利如锯齿的牙齿截然不同。
很难想象这样的牙齿要怎么才可以咬人。
不说将人撕碎咬烂，就连能否把人咬出血都是一个问题。
纪憬微按了按额头，其实观察到现在，他已经基本上确认了：自己随手捡回来的这只小丧尸，无论性情还是体质，都和杀人这件事完全绝缘。
那要再找几只资质不错的回来观察一下么？
纪憬放开小丧尸，起身坐在一旁沉吟。
老实说，他现在似乎对其余那些又脏又臭的丧尸根本没有想抓回来的想法，甚至连看一眼都觉得勉强。
倘若有资质不错的，他现在看到后第一反应，大概也只会是，可以取出晶核来喂这只小丧尸。
这还真是……
压根看不到前景的投资。
不像他会做出的事情。
纪憬扫向小丧尸，好笑低喃道：“所以，你到底有什么用。”
云舟没有回答，因为他现在还不会说话，也不太懂纪憬话里的意思。
终于被纪憬放过，能起来后，云舟艰难地翻了个身，慢吞吞地坐起来，微歪着头看床边的少年。
纪憬对上小丧尸不沾染一丝一毫凡俗欲望的银灰色瞳孔，薄唇不自觉微微抿起来，抿成一道漂亮的线。
好吧。
没有用他暂时也认了。
现在稀有晶核快用完了，他得去给这只小丧尸再找点好东西来喂。
纪憬填写了用车申请没多久，宋兆便亲自将车开了过来给他，并且问道：“要不要再派几个人手一起？”
“不需要。”纪憬淡声拒绝，将小丧尸抱上副座，系好安全带。
宋兆见状下车，将驾驶座让出来，看见了之前还一身破破烂烂、苍白木讷的小丧尸，现在俨然换上了干净好看的衣服，脸蛋也白白净净的透着红润。
如果不是那双丧尸特有的银灰色无神眼瞳，宋兆都要以为对方是纪憬的弟弟了。
看着车辆开出基地偏门，宋兆眉头终于也忍不住皱了下，无比疑惑。
纪憬给他的感觉一直是超出年龄的冷静，骨子里对生命也相当淡漠，从不会和谁有什么接触。
他还以为这个少年是个很冷漠的人呢。
可现在居然会对一个看起来有点傻的丧尸这么有爱心。
……
纪憬开车来到很远的城郊，距离最为安全的基地大约三个小时车程。
除了他，现在没有人会主动到这种僻静凶险的地方来。
而纪憬来这里的原因很简单，距离越远，遇到的丧尸会越厉害，晶核也就越稀有。
为了节约时间，纪憬选择了一条小路，一路上丧尸横行，纪憬径直开车碾压过去，眼也不眨一下。
实在难缠的，便用异能迅速地处理了。
云舟在副驾驶座上看着，表情呆呆地默叹，一边惊讶于那些丧尸们的狂追与血盆大口，一边无声感叹这个反派真厉害。
纪憬开车来到了一家废弃化工厂。
这里因为污染严重，所以变异的丧尸会更为可怖凶残，晶核也会越稀有。
在一处隐蔽的树荫底下停好车，纪憬没有让云舟下车，径自开门下去。
周围静悄悄一片，空气也雾蒙蒙的，能见度很低，如同升起了雾霾。
云舟坐在车上，看着纪憬的背影逐渐隐没在灰雾里。
大抵是同为丧尸的缘故，云舟准确地透过这厚重的雾，看到了许多双毫无生机的眼睛。
那些眼睛都直直地盯着同一个方向，数股寒冷的杀意从四周铺天盖地地蔓延而来。
云舟不禁慢慢皱起眉头，反派会有危险吗？
不行。他得保护这个反派。
想到这个，云舟抬手，迟缓又笨拙地扯开安全带，又在功德簿的指导下，好不容易打开车门。
跌跌撞撞下车后，云舟朝纪憬的方向跑去。
尽管是在努力地跑，但云舟的速度仍旧很慢，和正常人走路的速度相差无几。
这速度，几乎可以算是丧尸里的残疾了。
通常最初级的丧尸尽管身体僵硬，但奔跑速度是最快的，进化后的丧尸则会拥有各种各样变态的能力。
但云舟这次的丧尸身体，要能力没能力，要速度，那更是痴人说梦。
穿过那片雾，云舟倏然站住，很快便找到了纪憬的位置。
纪憬站在他身前不远处，四周都是大体型的怪物，其中一个还长着许多根长满孔洞的触手。
极其恶心。
只是短短一两秒，那些奇形怪状的丧尸便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，往中间的纪憬冲去。
快到云舟根本还来不及反应，纪憬便用异能将它们都冻住了。
随后，那些怪物都变成了齑粉，伴随着冰屑。
空气中霎时只留下了几颗亮亮的晶核。
云舟眨了下眼睛，半晌没有回神。
他忽然发现，自己不给反派添麻烦就算好了。
云舟没有表情，内心却很局促地站在原地，看着那几颗晶核像被吸引到了纪憬手中。
而后纪憬转身，看见他后，眼神里没有意外。
“想逃跑？”纪憬来到他面前，低眸看着云舟，语气淡淡的。
云舟闻言一愣，听懂后，下意识想要解释，但一开口，便是阿呜一声，云舟倏然闭上嘴，老实地摇了摇脑袋。
纪憬见状，敛眸，擒住他下巴，“那为什么不听话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