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咖啡厅内放着悠扬的古筝曲，温暖的阳光穿梭于微隙的气息，淡雅、高韵。
像个世外桃源。
坐着的两个人沉默着，一个望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流，一个搅拌着手中咖啡断断续续。
直到咖啡冷却。
卫烽开口了，探寻的歉意目光打量着她：“你最近怎么样？秦墨他待你好吗？”
唐清钰疏离浅笑：“挺好的。”
想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，卫烽喉咙涩然，今日一行目的突然难以启齿。
唐清钰猜到他要说什么，抿了抿唇道：“卫叔叔想让我和阿墨求情？”
“……是，”卫烽艰难点头：“先前是涵东辜负了你，看在叔叔的面子上，请你和秦墨求求情放卫家一条生路。”
他求见秦墨屡次被拒，再耽搁下去卫家就完了。
迫不得已才厚着脸皮找上她。
唐清钰神色微动，温暖和煦的眼眸里多了几分灰暗：“卫叔叔只求我放过卫家吗？”
卫烽私以为她心软了，想要一个台阶下，心中酝酿多遍的话，背台词似得念出来，一点磕巴不带打。
“还有唐家的事。你爸爸知道你妈……丁若秋做的事很自责，好在你没有受到实质伤害，小钰，唐家毕竟是你的家，纵使你心中有气，也别做的太过。”
“原来在卫叔叔眼里，失了清白不算伤害？或许卫叔叔是觉得睡了我的人是秦墨，我占了很大便宜？”
唐清钰淡淡一笑，眼眸深处藏匿着看不见的幽光。
“事情已经发生无法挽回，虽说我是涵东的父亲，但我不得不承认，涵东比不上秦墨，你如今和秦墨在一起，叔叔对你愧疚也少一些，小钰，人要向前看。”
毕竟以她的身份，若没这次意外，压根搭不上秦墨。
“卫叔叔！”唐清钰高声打断他，一改温和气息，气势锋芒：“因为是秦墨，你就可以对我所受的伤害视而不见了吗？我的清白在您眼中就那么不值一提？”
卫烽的一番话，令她太失望了。
她紧绷着脸，眼角一束凛冽寒光朝对面射去，带着点儿拒人千里的冷调。
“当初我被人算计失去清白，卫涵东当着众人的面解除婚约，后来我上门解释，您对我避而不见。”
“唐卫两家决定让唐清音替婚的时候，卫叔叔可曾顾念过我的感受。”
“甚至您至今未给我一个解释，说过一句抱歉，这就是您对我的爱护吗？”
卫烽被她说得哑口无言。
先前他恼怒她偷人一事害得卫家脸面尽失，将她拒之门外，之后忙于挽救家族名声以及抵抗秦家的打压让他应接不暇。
又或者说，他心底里确实觉得她搭上秦墨占了天大便宜。
“小钰我……”
唐清钰没给他解释的机会，态度强硬道：“卫叔叔不必解释，看在您对我关照多年的份上，我会求阿墨放过卫家，至于其他人，该还的债，我会一分不差的讨回来。”
话落她起身离开，身后卫烽心急的叫她名字，一如以往般慈爱，过去多年里填充了她人生中父爱缺失的那部分。
如今再听来，也不过如此。
她身体顿了顿，声音不高不低：“偿还了叔叔多年照顾，以后再见，请卫先生叫我的名字。”
叔侄多年，她视他为亲人。
——终究是敌不过“利益”二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