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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节 常家的秘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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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几个说到这些人奇奇怪怪的事情,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个时辰。

    这时那唐公子已经有些左顾右盼,心神不安。常员外擅长查颜观色,一望便知这人馋酒。便叫家里的小厮,将好酒送来。

    众人边喝连谈,话题仍不离这谈到这灰衣人、黄老大之事。

    这时常员外问唐公子:“你怎么看这黄老大呢?”

    唐公子说:“这些骗鬼的事情,自然是不敢让人信的,但我却感觉这黄老大这人倒是蛮有趣的……和那些满口胡说的杂毛好像有些不同。”

    这边二宝笑道:

    “想来那黄老大也是跟我们一般,不止只有黄帝世一世的记忆。但就算是他有多个前世,但这些遁地飞天、穿越阴阳之事,怕是这黄老大仗着没人知道他的记记忆,信口雌黄,说的离奇些讨些水钱,也非可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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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那假女人紫云一听这“多个前世”几个字,心里不由得一动。再看这五岁小孩谈吐不凡,喝酒豪爽……便把长久以来的那个疑问翻将起来。

    这常员外和二宝之间的关系,确实是古里古怪、匪夷所思。

    这二宝平日对待这常员时态度倨傲,完全不像个做儿子的样子。再看那常员外,在家人面前还知道摆出二宝爹的样子,一旦与二宝独处,却处处陪着小心……竟是一副做儿子的样子。

    这两人之间说话也很是特别,在无人或是只有转生人面前时,这常员外会管二宝叫爹。但在有他人在场时,这二人互相却是“你”或是“我家XX”来代称。

    ……感觉颇为怪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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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不说这二人的关系奇怪,单说这二宝……年方五岁,但武艺高强,一身的功夫少说也有几十年的积累。

    不单如此,还深通破案之道……竟可以从地上的脚印,反推出灭门的血案过程来。

    ……至于说话老成,对江湖几十年间的秘密如数家珍……那更是大人都做不到的事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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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紫云生天好奇,这父子间的怪事儿。早把他撩拨的心痒难忍。但几日来又是灰衣人、又是三碗酒……总没落上机会问这事儿。

    这时便开口道:

    “你这孩子虽然看上去年幼,但言语行事,却颇为老成。有时我感觉我们这些大人都比不过你。”

    常员外回过头看了看二宝,叹了口气道:“咱们几个人之间,不妨实话实说。其实……他是我爹。”

    这话听着虽说石破天惊,但却在紫云预料之中。他微微一笑,眨巴眨巴眼睛。听常员外继续说下去。

    那富商看状,于是便把他父子二人的前世今生一一交代了一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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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原来这常员外有两个儿子,大儿子不幸早早夭折。只剩下这二宝,三年前,却突发奇病,高烧数日不退。

    病好之后,突然性情大变,每日凶顽暴躁,说些奇怪的话来。

    最奇怪的,他竟然说自己不是常家的人,家在济南,是一个吃捕头饭的,而且说破过无数大案等等。

    这话自然无人可信,大家都说这小儿子得了疯病,少不得求医问卜,驱鬼抓药。但这二宝的“病情”却始终如一,而且越来越疯魔起来。

    常员外见他儿子说话时,虽然像是满嘴胡说八道,却有板有眼,吐字清淅……根本不像是一个三岁儿童的牙牙学语的口气。而说的东西,特别是一些六扇门里的事情,更是断断不能出自一个三岁小儿之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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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于是便私下派人去济南打听,果然听说这地方曾经出过一桩父子奇案。

    三十年前,那里有个姓丁的捕头,他有个儿子,年方十岁。

    这丁捕头据说武功高强、断案如神。但不幸得罪了“三碗酒”,被视为眼中钉。为了报复,“三碗酒”杀了那捕头的儿子,并将尸首悬挂城头以示警告。

    不想那丁捕头竟也不是省油的灯,面对这天下最强大的黑暗势力也绝不屈服……此后历经数年,终将那杀子的歹人捉拿归案。

    虽然得报大仇,但也让这丁捕头也与“三碗酒”结下了更大的梁子……数年之后,“三碗酒”再派杀手,终将这倔横一生的老捕头杀害。

    算下时间,那捕头的死与二宝的出生时间颇近……看来十有八九这孩子就是那捕头转世。

    几年后,那个灰衣人来到府上,说是这常员外与他有缘。

    这灰衣人见到这二宝也觉得奇怪,不想世间竟然有人不用借他之手,自己就能把前世的记忆冲开。

    更惊人的是,之后然后他唤醒了常员外的记忆,发现这富商竟是那丁捕头被害死的儿子转世。

    常员外推算了一下,自己生出的时间,确实是在那丁捕头的孩子死后不后。

    看来二人前世确为父子,此世再续前世的父子缘。但是父子的辈份却易了位。

    于是在灰衣人的引导下,这二宝唤醒了前世的记忆。让这段隔世的父子奇缘,得以继续。

    这老捕头前世死的时候有六十多岁,正是倚老卖老的年纪。没想到今生今世,自己竟是由自己儿子所生……这老捕头前世别扭,无论如何不肯认这个亏。于是便执意算这世的生父叫儿子了。

    但这富商乃洛阳巨贾,声名显赫。若在外人面前管自己的儿子叫爹,只怕一时间名声扫地。

    不得已,便在家中寻了一块偏僻之地,将这二宝藏里面。等这老孩子情绪平稳了,再做打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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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住口!”二宝还没听完,已经是按捺不住。大喝道:“我上辈子做了你十多年的爹,这辈子却只做了你四年的儿子,再何况我为儿时懵懂无知,稍微明白事理时,就又是你的爹了。你说,是你为父?还是我为父?是你该凑和我,还是我来凑和你。”

    常员外一脸陪笑:“是是,父亲说的在理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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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常员外说完他们父子之间的两生奇缘,让那假女听罢眼珠都快要掉到地上了。

    叹息了长久,这才说道:“我只道我们夫妻二人之事,已算是匪夷所思、骇人听闻……不想这世间竟还有更加离奇的事情。只怕是比起这灰衣人的来历,也是不惶多让了。”

    常员外听到这话,便接过话头说:“其实自从在下一见到二位时,在下心中就有些问题想问。既然说到这里,不知当问不当问?”

    那唐公子夫妻二人对望了一下,自是知道这人要问的问题。唐公子对那假女人点了下头,那假女人说:“不妨事,你问吧。”

    常员外说:“既然如此,请恕下在唐突。刚才一见这位娘子,便心中有些奇怪。娘子的双手……似乎有些……与众不同,而且咽喉那里,似乎……呃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是男人”那假女人坦白的说,然后,他一指身边的唐公子:“我家相公,却是女儿身。”

    这回答虽然听着难以置信,但却还在常员外意料之中,于是他微笑着点点头。

    这二宝抢着说:“我和他是前世父子,今世倒个个儿。你们夫妇该不也是倒了个个儿的前世夫妻吧?”

    没想到紫云摇了摇头,说:“我和我家相公,虽然也确是前世男女对调。但在遇到灰衣人之前,我们就已经是这样的夫妻了。”

    一番话说的二宝又眼圆睁,难以置信。

    于是那假女人苦笑着说:“你们感觉此事有些离奇,其实倒也是合情合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