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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 拉未来姐夫入伙

作者:尤雷卡牌肥皂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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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江老幺治好了老王头不敢接手的病猪,又纠正了老王头几次错误的治疗手段,算是一炮打响了自己的名声。

    在兽医站里,老王头看向江老幺的目光总有些不善,但活了50多岁的江老幺压根不鸟他,跟能人搞好关系还能理解,使劲巴结一个半桶水还图个啥?

    不多久后,在临时集会上,江老幺得到老站长的口头表彰,光荣地升职,从学徒升成临时工了。

    升职不加薪,这年头,事业单位的拨款都紧张的很,想要提高收入,就得看兽医们自个的能耐了。

    去药房领了装备,一双胶靴,一副口罩,几片生了锈的手术刀,注射器等若干物资,江老幺进了站里的大平房。

    十几张桌子歪歪斜斜的随意摆放着,江老幺找了一张空着的桌子,东西扔一旁,摞了摞桌子,出门捡了块碎瓦片垫脚,就斜躺在椅子上,瞧着同事们插科打诨。

    大伙对江老幺顺利“毕业”丝毫不感到意外,要知道是乡里刘书记打的招呼让江老幺进的兽医站,就算没这档子壮举,江老幺混成正式工只是时间的问题。

    大家都在打趣老王头深藏不漏,不声不响这么快教出能独当一面的徒弟。

    初小文化,大集体时期在公社集体食堂负责喂猪的老王头,这个时候全然没有一点自知之明,笑出了满脸褶子,乐呵呵接过江老幺递过来的香烟,自己徒弟总算看起来有那么一点顺眼。

    “想当初,我在康王村的时候,那群打上海来的小知青们……”

    望着老王头拎着瓷缸子耳朵别着刚才江老幺递给自己的香烟,唾沫星子飞起,眉飞色舞地讲起当初调戏女青年的“壮举”。

    江老幺心中一句呵呵,得亏自己多活30年,知道老王头那次偷鸡不成蚀把米,被人揍了个猪头脸。

    瞧着一时半会儿安静不了,吵得江老幺书也看不进去,索性背了挎包,回村转悠。

    乡书记刘书记在湾子下头靠近大河边,江老幺驾轻就熟地赶了过去,逢人就打招呼,说自己学出师了,以后周口村的牲口生病了找自己。

    自古以来,中国都是人情社会,既然讲人情,刘书记的热炕就得烧烧。

    在刘书记家忙活半天,连猪圈都给别人冲扫了两遍,江老幺累得出刘书记家都要爬着出去。

    目前村里没自来水,都是从井里,河里挑水吃,来来回回挑了好几趟,可把江老幺累得不轻。

    书记媳妇笑眯眯地送江老幺出门,还招呼常来,不知情的以为多好一个人儿,可江老幺愣是连一杯水都没讨到。

    正所谓选夫不好毁一生,娶妻不贤毁三代,就刘书记媳妇那刻薄寡恩的性子后代还有的好?可怜了刘书记一生宽厚,娶得这么个妇人也算作是家门不幸。

    回家过晌午,望见三姐正吃力地跳着一担水往家里歪,顾不得自己腰酸背疼,江老幺跑过去抢过担子,一个男人,就得是家里的顶梁柱。

    三姐争不过弟弟,只好作罢,老老实实跟在弟弟后面,觉得自家弟弟不知不觉长大了,知道心疼姐姐了。

    走了老长一段路,桶里的水都被晃地剩一大半,最终江老幺总算是把桶里的水倒进院子里的水缸,倒完水,江老幺顾不得形象一屁股坐在门槛上,脱了外套褂子,背上胸前已经干了汗又开始往外冒。

    老太太见状,心疼地丢下手里的布鞋,赶忙去给幺儿倒水,嘴里还不停埋怨三姐让弟弟受累了。

    喝了水,洗了把脸,江老幺稍微缓了过来,看到三姐又把手伸进麸子面里,忙嚷嚷道。

    “姐,别弄那麸子面了,咱以后都吃米饭。我现在出师了,在单干,家里再也不会缺吃的了。”

    听到这话,家里的两个女人是喜笑颜开,老太太转身之间还用手背擦了擦眼角。

    这段日子,随着江老幺不断“妙手回春”,东家两斤花生,西家半打鸡蛋,家里的粮食算危机算是初步解决了。

    今天饭桌上破天荒地摆上了四菜一汤,蒸红薯,蒸鸡蛋,白水煮花生,南瓜汤,还有一盘江家饭桌上永远保留的节目——咸菜。

    “姐,你遇到二愣子,告诉他一声,晚上我找他有事。”

    “嗯,我知道了。幺儿,你可别老叫他二愣子了,他比你大。”

    呵,自家三姐,还没嫁过去就知道维护丈夫了,果然是女大不中留。

    既然上辈子承蒙这个姐夫多方照顾,贩猪的活不带上他就说不过去了。是兄弟,就一起发财。

    本来想带二哥的,不过二哥在土里扒食扒习惯了,老实巴交的,出门在外就是一个样子货,出去就是送,还是让他在泉水里躺赢好了。

    整个下午,江老幺把整个村子溜了个遍,看看哪家的牲畜有毛病。

    幸亏现在才80年代,人员往来还不密切,各种稀里古怪的病毒瘟症还没传到中国农村,就那些小毛病,并不难解决,可架不住兽医站那帮不上进的家伙,把书当擦屁纸,无可救药至极。

    在和平年代,学习,永远是改变命运的最优选择。

    在家冲了凉水澡,哆哆嗦嗦之中换上一身干净衣裳,江老幺提了两斤花生出了门。

    去了隔壁村,赵二愣子一家正准备着晚饭,婆娘正在灶边忙活,赵家父子端着脸盆在搓手。

    老赵是泥瓦匠,平时给人修修房顶补补墙头,家里也种着地,在农村里日子过得还不错。

    “伯,有量哥!”

    “军儿啊,身体好了没,吃饭没,来就来了,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作甚?!”

    “早好了,年轻能蹦跶,我来找有量哥一起做生意。”

    老赵接过江老幺递过来的花生,把江老幺请进堂屋,和江老幺唠嗑开了,赵二愣子在一旁不停往未来小舅子杯子里添水。

    得知江老幺想拉儿子一起去贩猪,老赵稍稍迟疑。

    “这事算是投机倒把啊,被逮着就不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撑死胆大的,饿死胆小的,赚钱的机会可不等人,地里刨食,猴年马月能发家致富。”

    “慢慢来,稳妥一点,勤劳也能致富嘛。”

    “伯,不是说不需要勤劳,而是现在的机遇问题,抓住了将来我们的下一代雇佣别人干活,没抓住被别人雇佣干活。”

    “中!”

    在老赵家吃饱喝足,品了一小盅本地自酿的高粱酒,说好明天开始收猪,晚上出发去七安市后,江老幺也就告辞回家。

    临出门时老赵硬是往江老幺手里塞上一袋大米。得咧,看来老赵一家早就看中自己三姐了,微醺的江老幺心里嘀咕道。

    找兽医站借到车,告别了老赵,两个年轻人再一次开向七安市的方向,落日的晚霞将车影拖得老长,站在村口的老赵,直到车子拐过坡角再也望不到时才回了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