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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九章 结婚

作者:尤雷卡牌肥皂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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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从石头城回来后,江老幺也就是管着工厂的日常琐事,日子就这么慢悠悠过着。七月份时,家里传信,有从麻县过来的领导找上家门。

    原来是老古一伙人,打算请江老幺当军师。毕竟几千名务工人员,到了外地,总得有个在外面吃得开的带着。

    电话里,江老幺笑着问道,怎么搞这么久,才出来找活干。

    老古也是尴尬,行政上的事,不就是一层一层审批的吗?上面不反对自愿外出务工的,但像这种一个团打包外出的,自然是多些审核。

    知道江老幺在沪市算是站稳脚跟了,老古问能不能让施工队去沪市?反正正值浦洞开发,想来不缺活,所以江老幺答应了。

    现在江老幺是有事就找姜书记了,请他帮着联系了中建,操作仪器设备的活干不了,但搬砖扛水泥轧钢筋的,来多少要多少。

    就这样,在最热的七月,这个时代最能吃苦的华夏人开始了他们从农民到农民工的转变。

    带队的是退休的中铁建设局的小领导,回到故乡后,被老古请了出来。

    虽然务工辛苦,但实打实的工地工资比在家强的不止半点,大伙也很高兴能有这么个赚钱的机会。只不过,每个人头每个月都有大几十进了县财政。

    倒不是不讲良心,一直都是这么个规矩,总不能承建方一个一个去招小工吧,各行各业大抵都是如此,仅仅是这回麻县是直接砍掉了下面的小包工而已。

    去浦洞那边送了几次慰问品,八月中旬,江老幺也就收拾行囊准备返乡了。婚期在九月九号,取义天长地久。

    老太太埋怨为什么不起新房子后才结婚。在老太太眼里,泥砖垒的老房子实在是匹配不上幺儿的财富。

    对此,江老幺也只能推说结了婚立马盖,地基就在村东头,往下走两步就是池塘,可以养群鸭子。老太太这才晓得儿子早就谋划好了,连说了三个好。

    看来自家儿子,有规划,知道咋用钱,他那不是败家,是心地好,也就是一些没见识的得了便宜,背后嚼舌根说幺儿傻!

    这次江老幺结婚,老太太破天荒的允许弟弟来参加。原因就是五月份江老幺回家的时候,足足说了一个月的好话。

    小舅九月三号就回来了,随行的何玲,何健见了老太太也是姑妈叫个不停,乐得老太太是喜上眉梢,硬拉着两个孩子的手塞了个大红包。

    三舅哥也回来了,是带着赵倩倩回来的,这可比当初江老幺带卡车回来还要风光,全乡的人都在议论老张家,不知不觉中祖宗显灵。

    现在乡亲们倒不觉得丫头是高攀,反而是下嫁了,就两个哥哥这么大的本事,怎么着也得县长的儿子才能配上。

    九月八号那天,大清早,江老幺一身西装,前往高家洼,两世为人,第二回把丫头娶进门了。虽然老夫老妻,但还是心情激动。

    重生以来,除了儿子的事听天由命,其他的亲人,自己都很用心地在照顾,就连贺老三,瞧着安分了不少,也把他安排进了砖厂。

    按习俗,新娘进门前是不能踩地面的,上一世是大舅哥给背下山的,这可不怨自己,那个时候自己严重营养不良,瘦里吧唧的,背个人下山能昏厥。

    这一回,江老幺打算亲自背着丫头,这是他的宿命,他的选择。

    进了高家洼,给沿路的乡亲们散发喜糖,还会派发红包给那些儿女双全的老人,意图沾点福气。

    丈母娘家此刻也是极热闹的,有人喊道,新郎官来了,立马有手脚利索的小伙子点着挂在院子树上的鞭炮。

    随着鞭炮声,婚礼的主角也就入场了,繁琐的习俗一一走过,最终大舅哥牵着一身红装的丫头走了出来。

    领着丫头拜别二老,江老幺就在门口蹲了下来,背上丫头。二舅哥和三舅哥随行,大舅哥还得在家里招待客人,至于丈母娘两口,得明天正席的时候出场。

    江老幺还是高估了自己的体力,不对,是低估了丫头的体重。

    这辈子由于自己的提前介入,丫头可是补足了好几年的营养,可不像结婚那会瘦巴巴的,这点背上的触感是不会有错的。

    在山上,就这么上坡下坡,有的时候还得纵身一跃,两个人难免有摩擦。

    尽管已经是合法的夫妻了,可盖着红盖头的丫头依旧满脸通红,想责怪没脸皮的故意耍流氓,可转念一想,自己已经嫁给他了,现在他是合法地耍流氓,也就打住了。

    想到晚上还要做更加羞羞的事,丫头的呼吸声就变得更加急促。

    感觉到脖子被急促的呼气弄得痒痒的,江老幺一脸黑线,搞没搞错,是我在背人呀,怎么搞得你这个被背的,还累的气喘吁吁了?

    近二十里的山路,着实不近,走了个把钟头,二舅哥提议换他来,让江老幺歇一歇,被拒绝了。

    或许是三番五次在外面面对美色诱惑,江老幺铁了心也要一个人背完全程,就像上一辈子那样,和老太婆相依过完一生。

    他是在给自己较劲,跟以后面对的诱惑较劲,只要开始了,就没有放手的时刻,这段山路如此,这段感情亦是如此。

    倏忽间,一只小手伸了过来,扯着袖口给江老幺擦着额头上的汗,那气味真的好闻。像被打了鸡血一样,江老幺停了会,轻轻把身后的小人儿往上抬了抬,加速走下山去。

    到了镇上,江老幺已是小腿不停的打哆嗦,连手臂也麻了,四肢感觉不再是自己的。

    早已感觉到丈夫逞能的丫头也哽咽了,让二舅哥换他,可江老幺依旧是不肯,这点辛苦算得了什么了?这点苦都忍受不了,谈何忍受将来数不尽的诱惑?

    好不容易到了家,把丫头往婚房的新床上一放,江老幺整个人就软在床上了,周围立马是端水的端水,递毛巾的递毛巾,好一会江老幺才缓过来。

    丫头脸上明摆的心疼模样,嘴里却还在埋怨:“没做惯庄稼活就别逞能呀!”说着还不停揉着江老幺的小腿。

    见此,江老幺憨憨地笑着:“这辈子我两永远在一起!”当着宾客的面,丫头脸红着轻声应了句“嗯。”

    此刻的江老幺,永远想不到,过不了几年,自己的承诺就会被自己亲手打破。

    这会,江老幺就像个老大爷一般躺在藤椅那里,众人知道他累了,也就没强行过来耍闹,不过这样一来,人都凑何健身边去了。

    那小子一直待在城里,亲朋好友们拿风俗诓他做这做那,闹出不少笑话。

    一连闹了三天,至于洞房,那倒没有,不是因为累,而是因为何健那个二百五。

    当地确有新婚时老表来压床的说法,可是那也是很久之前流行的,如今也只是意思意思,老表往床上滚一圈了事。

    结果好事的亲朋又在那糊弄,说老表必须在新床上睡觉,才叫压床。那耿直的孩子信以为真,利索地爬上床去,老老实实执行起风俗规矩。

    小舅正喝得伶仃大醉,江老幺只好由着这小子了。瞧着一脸黑线的新郎官,一圈的亲朋笑得七倒八歪。

    热闹的氛围渐渐散去,耳边似乎还在回响着亲朋们爽朗的笑声、邀酒声、起哄声。宴席已过,新人也迎来了共同的生活。